在阿得莱德的那些天,我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。因为每天要奔波于各个山谷的酒庄之间,品尝品种繁多的葡萄酒,终于不胜酒力;也因为在是或不是饭点的时间吃下太多稀奇古怪的美食,一日三餐的生物钟被彻底打乱。
此时,我只能凭着照片回忆起一些残余的片段:一支酒、一道菜经过舌尖的味道,阳光照在肌肤上的感觉,某个场景下那时的心情。
水桥磨坊 BridgewaterMill
一间面粉厂改成的酿酒厂加餐厅,古旧的高大的厂房任由它空旷着,只在四周墙上架了两层木楼梯和回廊,室外有一个巨大的水车。
我们最后选在厂房侧一间玻璃屋顶的房间里就餐。那是一次很正式的西餐———在澳大利亚,正式的西餐意味着漫长的就餐过程,严谨的上菜程序,每一道菜都会有一支相应的葡萄酒。我清楚地记得屋顶的阳光是如何慢慢移进来,弥漫了整个房间,划过我的每一寸肌肤,然后从另一个方向挪出房间。一个同伴迷恋上了阳光透过酒杯落在他手上的光影,整顿饭不时地对着太阳举杯,举起一杯,凝视,放下,再举起另一杯……
那天我选的前菜是淡水龙虾,澳大利亚特有的产品,有龙虾一半的个头,肉质则比真正的龙虾细嫩,虾头填满了厨师专门调配的芝士酱,美味异常。每个人选的前菜和主菜都不同,每端上一种,大家都会轻轻叹一声,似乎是说,如果我选了这个,是不是会更美味些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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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riole
自动化和规模化生产是新世界葡萄酒的特点,酒在橡木桶中熟化的时间比旧世界的短,有的甚至用不锈钢桶,然后在里面加橡木片。所以当我们在Coriole酿酒厂的酒窑看到那么多的橡木桶,都忍不住欢喜地惊呼起来。
所有的葡萄酒要入橡木桶存放18个月,期间,酿酒师GrantHarrison要经常来品尝一下,监控酒的口味。那天,他用Valence(法文小偷的意思,指取酒器)把存放了数月、一年和18个月的葡萄酒分别取出请我们品尝,随着时日增多,葡萄酒里发酵粉的味道会越来越淡,而香醇日增。
18个月后,葡萄酒入樽,还要再放一年。
最后尝酿成的酒。此时对品酒的程序已经驾轻就熟,手要抓着杯柄或底,以免手的温度影响了酒的味道;轻轻摇,让酒充分和氧气接触;倾斜45度角,看颜色,看挂杯;酒在口里轻轻过一下,让每一处味蕾都对它有所体会,然后才喝下去。酒只喝一小口就好,其余的倒到专门的桶里。倒掉不是浪费,喝高了才是浪费。
国家酿酒中心 Penny’sHill
Penny’sHill的葡萄酒很有名。不过我印象最深的却是在酒庄吃的那顿午饭,一共五道菜,两个甜品,每人30澳元。菜式有不少是我这些天来没见过的,比如那道苏格兰腌三文鱼包着芦笋等东西的蔬菜包;还有第三道的芝麻菜,是当地才有的食材;第五道菜小胡萝卜猪扒很常见,配料却特别,中东口味的。
吃了那么多天,从德国咸猪手到英国腌三文鱼,我却一直迷惑于什么才是真正的澳大利亚菜。酒庄经理解释说,澳大利亚本来就是移民国家,比如巴罗沙谷地是德国移民区,麦克拉伦以意大利后裔为主,南半球的动植物又不同于北半球,所有这些元素加一起,那就是澳大利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