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流传下来的诗词当中,很多人印象中的“酒”是拿来酣觞赋诗、是拿来浇熄心中不平之感、寄託乡愁、是拿来激发灵感泉源的饮品。众人无不衷心于其带给人类飘飘然似神仙的微醺感,好似能忘却人世间的烦恼及不快、能让心中的平时隐藏起来的情感被放大、能让人突然变得勇敢及感性。
宋太祖赵匡胤的《咏初日》,就是一个这样的作品。据宋人陈肖岩所著《庚溪诗话》记载,赵匡胤在登上龙椅之前,有一次晚上同几个朋友相聚喝酒闲聊,大家谈兴甚浓,全无睡意,以至通宵达旦,东方既白。清晨,当初升的太阳冉冉而升,在座的一位朋友触景生情,随口吟了一首《咏日诗》。赵匡胤听了很不以为然,认为诗句虽然工整,却没有什么气势,当即脱口而出,吟了这首《咏初日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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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阳初出光赫赫,千山万水如火发。
一轮顷刻上天衢,逐退群星逐退月。”
赵匡胤以红日初升自况,以群星、残月比喻当时的各个割据势力,并以红日逐退星月,普照大地,象征自己铲平割据、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。诗意不凡,颇具气吞山河、吐纳烟云之大气势。赵匡胤也透过此诗阐述自己的志向及宏远的目标。
除了上述酒精能在个体上、带给人类身体的奇妙反应外,“酒”也能成为促使社会稳定的工具。在《中国酒史》当中,作者王赛时提到:“酒的出现,首先产生的是社会效益。”
熟稔历史故事的人都清楚,酒是历代无数君王用来调停社会的工具——“从消费领域看,酒既是一种食品,也属于嗜好品,每当灾荒来临、食物短缺的时候,历代王朝都会限制酿酒,节约粮食; 而当社会繁荣、生活富裕的时候,酒又会成为刺激消费的主导产品,拉动经济的高涨。在中国历史的进程中,酒始终是调节经济形态和产业结构的常用槓杆。”——王赛时(2010)。
而这项说法也能从汉武帝透过盐、铁、酒专卖制度来充盈国库,得到最佳印证。此外,从赵匡胤“杯酒释兵权”的故事也能明白,酒真有其强烈的社会功能存在。
建隆二年(961年)七月,赵匡胤在退朝后留下石守信、高怀德、王审琦、张令铎诸高级将领饮酒。酒至半酣,赵匡胤对军将们说:“我若没有诸位,也当不了皇帝。虽然我贵为天子,还不如做节度使快乐。当了皇帝之后,我终日没有好好睡过。”此话令石守信等人大惊失色。赵匡胤又说道:“谁不想要富贵?有朝一日,有人以黄袍披在你身上,拥戴你当皇帝。纵使你不想造反,还由得着你们吗?”
石守信等跪下磕头,哭着说:“臣等愚昧,不能了解此事该怎么处理,还请陛下可怜我们,指示一条生路。” 赵匡胤借机表达了自己让他们放弃兵权的想法,建议“人生苦短,犹如白驹过隙,不如多累积一些金钱,买一些房产,传给后代子孙,家中多置歌妓舞伶,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,君臣之间没有猜疑,上下相安,这样不是很好吗?”次日,各位军将就称病,请求辞职,赵匡胤一一敕准,并且给予他们优厚的赏赐。
从此一故事中,可见“酒”只是个幌子、是个工具,微醺之际,提供上位者暗示下位者如何行动的机会——赵匡胤在酒酣耳热之际,为自己未来的王位之路、排除较多不安的因素。
在赵匡胤一个人身上体现了酒丰富多元的调性及功能——能寄情、抒发壮志、能会友、能调停国家财务、能稳定局势、排除威胁。你呢?你有发现“酒”在你身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