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说,100年来中国最动听的十句情话中,有一句来自湘西籍文学大师沈从文。
“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,喝过许多种类的酒,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。”
沈从文,这个只有小学文化的湘西“乡下人”,不小心闯荡了到大城市。他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用,却不得不凭藉手中的笔与城里的教授、博士们分享一杯生活的羹,其艰难可想而知。那时的他不舍昼夜地奋笔疾书仅仅是为了吃饱穿暖,其情态使人深深体味到人生的艰难与悲凉。后经徐志摩等人的推荐,年近三十的他才来到胡适主持的中国公学,当了一名教授低年纪文学课的讲师,算是有了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。那时谁也想不到,他日后会写出《边城》,将他深爱的凤凰古城描绘的如梦如歌,荡气回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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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从文是爱酒的,也是爱美人的。一位小学还没毕业的大学教师,自卑又木讷,却凭借一腔赤城,赢得了白富美张兆和的芳心,成就了民国时期的一段爱情佳话。
张兆和的美丽和高雅气质让沈从文一见钟情,使这个潦倒的书生开始了漫长的求爱历程。沈从文跟得很紧,追得很累,而张兆和只是沉默。在肯定沈从文是个好人的同时,张兆和对他竟是毫无感觉。尽管对沈从文连篇累牍的情书不胜其烦,还是个孩子的张兆和却找不到适当的办法拒绝沈老师的热情。她以为沉默是最好的拒绝方式,因而对沈从文的求爱信照例不复。可沈从文不管这些,依旧勤快地写他的情书。
沈从文的信并不是一味铺张浓烈感情,他只是娓娓道来,像是与张兆和讲道理。但从平淡的文字中,读者分明感觉到那种“舍你其谁”的韧劲。在1931年6月的一封信中,他以做张兆和的奴隶为已任。他说,多数人愿意仆伏在君王的脚下做奴隶,但他只愿做张兆和的奴隶。
“‘萑苇’是易折的,‘磐石’是难动的,我的生命等于‘萑苇’,爱你的心希望它能如‘磐石’”
“望到北平高空明蓝的天,使人只想下跪,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,距离得那么远,我日里望着,晚上做梦,总梦到生着翅膀,向上飞举。向上飞去,便看到许多星子,都成为你的眼睛了。”
在沈从文锲而不舍的追求之下,张兆和坚如磐石的心也开始动摇起来:“自己到如此地步,还处处为人着想,我虽不觉得他可爱,但这一片心肠总是可怜可敬的了。”
有关沈、张的爱情,还有一段故事被传为佳话,沈从文曾对张兆和说:“如果爸爸同意,就早点让我知道,让我这乡下人喝杯甜酒吧。”等到父亲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之后,张兆和即拍电报给沈从文:“乡下人,喝杯甜酒吧。”电报员觉得奇怪,问这是什么意思,张兆和不好意思的说:“你甭管,照拍好了。”
1933年9月9日,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平的中央公园举行了婚礼。婚后沈从文以张兆和的排行称呼她“三三”,张则称呼沈为“二哥”,如胶似漆,溢于言表。
边城—凤凰,凤凰—边城
所谓边城,就是文学作品中无数城镇的一个镜影;所谓凤凰,就是人世间无数小城中的一个模特。它们或虚或实,向人们展示人类后花园静谧的秘密。沈从文虽不善酒,却爱酒,想是最怀念家乡的一口米酒吧。那座小城,在思念中,渐渐柔软成他笔下最壮美的文字,带着米酒的香气,醉了无数看客。
这是一座奇特的城,有大量的历史遗存,有岁月的皱纹,有陈年的故事,有古老的传说,有刀刻的日历,有五月的风吹动怀乡的粗布,有粗布上神秘的时间表,有老城模糊的地图,有舞蹈的空间和自由的意象,有山的印象,有水的素描,有春天的速写,有夏天的勾勒,有油画般的泼洒,甚至黄昏的清单。当然,下雨的时候,也有最销畅的爱情在滚烫的雨伞下汇集,以液体的方式向远方流去,包括眼泪和欢乐。
因为一个人,爱上一座城。因为一座城,了解到那些缠缠绵绵的爱情,爱情的月掉进甜酒里,不止沈从文醉了,来往的人们也微醺了。
“我明白你会来,所以我等。”
就像在《边城》中说的:“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,结果却又如宿命的必然。”相遇便是缘,无论是品一酒,遇一人,择一城,总会遇到最合适的,从此以后,苦酒、甜酒都会交杂着伴随一生。
“在青山绿水之间,我想牵着你的手,走过这座桥,桥上是绿叶红花,桥下是流水人家,桥的那头是青丝,桥的这头是白发。”